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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家破
民国初年,南京民资企业发展到鼎盛。特别是周家流云坊,几乎垄断全市布匹交易,但不知怎么得罪了地方军阀,竟惹来灭门之祸。
灭门那日,十三岁的周若许恰好从学校回来,却看到一群身着军服的陌生人在自己家中肆虐,手起刀落,枪声四起,血流成河。
若许墨玉般的眼眸倒映着血,她被吓得驻在原地。她看到有人朝她端起手枪,却一步也迈不开。然而,周夫人却突然挡在了若许身前,紧紧抱住了她。
“娘!”若许泪如雨下,周夫人凭着最后的意识在女儿耳畔轻声道,“若许乖,快趁乱躲到后院米缸里……若言也在那……若许,要好好保护妹妹……”
她将若许推开,自己倒在了血泊中,想到妹妹,若许只能强忍伤心,咬牙朝后院跑去。
同市叶家。
“爹!我求求你去救救若许吧,爹!”少年清秀的面容上满是急切,叶老爷却不为所动。周家叶家世代至交,即便他想救,世世书香的叶家又哪来那么大能耐从军阀枪下救人。
“好,你不去,我去!”叶珞拔腿就往外跑,叶老爷大喝一声:“来人,把三少爷看住了,哪儿也不许去!”
叶珞怒极,硬生生闯过家丁,立马朝周家跑去,但他赶到时,却只剩下满室狼籍、一地血色。叶珞慌慌张张地大唤若许,找到后院时终是看到了若许与若言,他一眼认出双生中的若许拥入怀中:“若许。”
“珞哥哥……”看到叶珞,若许鼻尖一酸便哭了出来,他霎时心疼不已。
“都给我找!务必将最后活口周若许杀了!”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,叶珞立马拉着周家姐妹躲到倚墙的稻草堆里。一群士兵闯进后院四处寻找,最后慢慢向草堆靠近,枪也慢慢对准若许。叶珞心急如焚,迫不得已只好将若言推了出来,又立刻捂住若许的嘴。
子弹直直穿过若言心脏,士兵们放了把火后心满意足地离开,只留下漫天的火光与依偎的叶珞和若许。
外人都以为周家只有一位小姐,而不知若言的存在。两人是双生女,而现在,若言却代替若许死在了枪下。
若许挣扎着在叶珞怀中大哭,哭喊着若言的名字,终是紧紧纠住他的衣襟,手指泛白。她的眼泪渗过衣裳狠狠地灼疼了他的心,叶珞红了眼圈。十六岁的少年紧拥着她,却许下了一世的诺言。
“若许,对不起。从今往后,我会变强,保护你一生一世。”
2.情深
年少轻许的诺言还未冷却,梦境画面一转,却只见女子被枪打中的心口处开出红蕊,而后向悬崖下倒去。叶珞慌忙伸手,却是一手荒凉,他也从梦中惊醒。
窗外日暮渐沉,已是昏黄光景。叶珞将桌上的军务文件随意拂到一侧,最近邻市战事打响,又加上上头安排他扩域的事,叶珞已是忙得不分昼夜了。
他拿过桌上的军帽,正欲走出书房,却忽而有下属拿着一纸红柬走进来。
“少将,城南沈司令十五日纳妾,这是适才送来的喜帖。”
“沈陆年龄近半百,这爱美之心倒是未曾衰减。算来,这应是九姨太了。”叶珞嗤笑一声,随手接过下属手中的喜帖,打开烫金的红纸,里边一个名字却忽而让叶珞的心一阵紧缩。
方家独女,方若许。
“若许……”他用指尖轻抚二字。尽管姓氏不同,却依旧让叶珞思念蔓延。他遣走下属,又独自想起了往事。
他十六岁那年从军阀枪下救下若许,叶老怕招惹麻烦,执意要将若许送走。叶珞因而与家中反目,独自带着若许从南京逃到广东。彼时的若许因受刺激失忆,整日如同孩童无忧,而他却从书香公子刹时沦为社会底层,受尽白眼,但只要见到若许的笑颜,他就不再在意那些。
民国初建,正逢乱世,他没有理由不保护好他最爱的姑娘。哪怕他遍体鳞伤,也定要护她安好无忧,一世欢喜。
叶珞加入军校的第三年,因被上司看重升为少校。若许却也在那一年恢复了记忆,记起了周家灭门的惨案,记起了叶珞加入了她最痛恨的军阀,也记起了是他将所言推出去,代替她若许死在枪下,却独独忘了她懵懵懂懂的三年中,他对她的温柔情深。
她也曾拿枪直指他胸膛,逼他让她离开,可战乱当道,他又怎么放心。于是叶珞只好将若许软禁在房中,他每次去看她,若许却只剩下淡漠。一夕之间,当初那个温软可人,细声唤他“珞哥哥”的若许便不复存在。
他无奈,便允下承诺:“若许,只要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了,我便不拦你离开。”
此后的四年中若许便开始不停地学习枪法与战术,常常练到一身是伤也在所不惜,昔日温婉的眉目也渐渐冷清。她离开公馆后,叶珞仍派人暗中保护她,可依旧生了祸端。
那日秋风渐凉,伤痕累累的若许被他当时的敌军挟持上了山崖。对方一人用枪对着若许,威胁叶珞杀上属司令并交出兵权。叶珞微微迟疑,但迟疑的是他做了这一切后对方是否真的能放了若许,却没有看到若许眼底渐浓的涩意。正当他同意条件时,周若许清浅一笑,宛若风凉。
“叶珞,你已经害死了若言,再没有任何资格因为我杀任何人。”
她忽而夺过身侧一人的手枪,却不敌对方人多而被打中,倒下悬崖。叶珞慌忙跑去崖顶拉她,却已触不到若许半分。
叶珞救下她的七年之后,他的身旁终是再无周若许,任他一生孤冷绝情,独予她红尘温柔,她却以荆棘画地为牢,拒他一人遥遥。
叶珞的年年岁岁,只为护她安好。若许的朝朝暮暮,却只想离他而去。
她恨他。叶珞知道。
但他爱她。一世太短,他原本想哪怕若许以恨的名义记他一生。只要她还活在这世间,他就无悔当初推出若言的抉择,可若许却那么决然地远离尘世,也终是彻底离开了他。
叶珞看着手中喜帖上的名字,一瞬相思无地安放。这个若许,总归不会是他的若许。
3.缘浅
民国九年六月,沈陆年迎娶方若许为九姨太,许是因方家在商界的地位,这纳妾也如娶妻般正式,沈府堂中,尽是前来贺喜之人。
叶珞就坐在一侧的椅子上,看众人假意言欢。都说商场如战场,这战场又如何不似商场?表面和睦友善,底下却也不知兵火相拼多少回了。
沈陆年办的是中式婚礼。良辰已到,礼乐渐起,他携着一身红妆的方若许走过堂中。红帕轻晃,叫人看不见女子面容。叶珞不经意地一瞥,却忽而愣住。
那身影,像极了周若许!
叶珞脑中闪过一个想法,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冲了出去,在众人惊异中一把掀开新娘子的红帕。方若许吓得瞪大了清丽的眸子,凝着叶珞不知所措。
柳眉樱唇,墨眸含情。但可惜,并非他的若许。
叶珞一瞬落寞,沈陆年的一拳牢牢落在他脸侧,叶珞微微踉跄,抬眸看着沈陆年的神色却倏地冷厉,沈陆年更是怒极,随手拔出一个军领的配枪对着叶珞:“叶珞你是不想过了吗!”
宾客之中无人出来劝阻,毕竟他们中大多都受到过叶珞的冷面,叶珞的生死,他们便也权当笑话,而方若许连忙拉住沈陆年,眉轻蹙,言语温软:“老爷,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,怎能见血?”
沈陆年闻言微微思量,而后收回手枪,对叶珞的言辞却依旧怒意不减:“叶珞,你不要以为你是总督军手下的人我就不敢动你,滚!”
叶珞未发一言地走出沈府,脑中却尽是适才一脸惊恐的方若许。他知道那不是周若许,因为若许再见到他定是满腹恨意,才不会为他求情。可也不知为何,这个方若许却让他感到分外熟悉。
就像是……周家灭门后的三年中,失忆的若许。
但二人的模样完全不同,且这个方若许的身子要比若许高了些许,更重要的是那年若许摔下悬崖后,他也专门去寻过她,只是那下面是一片茫茫海域,他没有找到若许,却也无多少生还的可能性。
归至公馆的叶珞将烈酒灌入喉,满腔苦涩。
他啊,许是相思成疾,如今见了谁都成了若许。
4.吾妻
因母亲祭日临近,叶珞暂时放下手中的军务,从广东赶回了南京的叶家老宅。
叶家是传统的书香世家,而叶珞为了有能力保护若许而弃文从军,成为叶家子弟世代以来唯一的军领。叶老虽因此不待见叶珞,但叶珞的母亲是叶家大夫人,叶老念及发妻,每年这日,总归会与叶珞并领着叶家上下去墓前祭拜叶夫人。
叶珞这次回来得匆忙,连军装也未来得及换下,那身墨绿色的军服在看惯了青灰色长袍的叶老眼中愈加刺眼,连言语叶不觉严苛了几分。
“今日在你娘墓前说清楚,何日娶亲?”
叶珞倒不觉得这个问题来得突兀,叶珞原有三儿四女,叶珞排三少爷,但早在学生运动期间他两个兄长却失了性命,此后曾为叶家传递香火的便只有叶珞了。
见叶珞没有回答,三夫人自认聪明地接话:“叶珞!你真是无法无天了,老爷问你话竟敢不应,你这臭性子,难怪周家那丫头宁死也不搭理你……”
“三夫人,再说一个字,我可以立刻毙了你。”他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,三夫人盯着他腰间的手枪吓得脸色惨白,叶老气得用拐杖直敲地面:“我们叶家世世书香,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用洋枪的败类!”
“自然是爹你的功劳。六年前你若救了周家,哪会有如今军戎加身的叶珞?”叶珞冷冷一笑,笑意不达眼底,“还有,我娶不娶妻,与你无关。”
“你!”叶老气急,顿时咳得脸通红,推开周围来扶他的叶家人,大吼,“混账东西!你难道真想断了叶家的后不成!周若许早就死了!”
叶珞双手握紧,黯下眉目,言语却异常坚定:“无论生死,若许吾妻。”
与叶家人不欢而散后,叶珞在回程车上微倚着后椅,目光所及皆是向后流转的繁华巷井。叶老讲的一堆话他已忘得差不多,只是其中一句话倒让他如梦初醒。
他说:“就算周若许没死,只要她不想见你,你就永远找不到她。只要她不想让你认出她,就算她站在你面前,你也认不出她。”
5.疑虑
沈家庭院,沈陆年正陪着方若许赏荷,管家却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。
“老爷,小姐又把教书的老先生赶跑了。”
“什么?”沈陆年顿时气急,“这个混丫头!”
“不过……”管家欲言又止,“小姐自己倒带回来一个先生,而且是……”
“爹!”管家的话语被跑来的沈清荷打断,模样灵动的小姑娘狠狠地横了眼管家,又笑吟吟地抱住沈陆年的手臂,“爹,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换教书先生……喏,我的新先生。”
沈陆年看向沈清荷指的方向,顿时怒气攻心——所来之人,正是叶珞。他以灰白色长衫换下了军服,从长廊走来,一身书卷气。沈清荷凝着他,刹那绯红了双颊。
叶珞的目光移向一侧的方若许。她清浅莞尔,眸中倒也无多少变化。
“清荷,我不同意。”沈陆年沉眸,冷冷要求沈清荷再换一个教书先生,但沈清荷生性乖张,又自小被宠得娇蛮,死活不答应,横竖就是认定了叶珞。沈陆年无奈,只得应下,
他遣走方若许和沈清荷,留下叶珞一人。
“叶珞,你最好放老实点……”沈陆年负手而立,警告叶珞,“方若许是我的姨太,你要不起。”
叶珞轻轻一笑:“我已经被总督军革职,如今若再不老实,岂不是活也难活下去?”
沈陆年蹙眉离去,将信将疑。
沈府虽大,却终究不过是座府邸,叶珞与方若许遇见的机会总归不会少。但更多的时候,都是他给沈清荷教着书,她乖巧地跟随着沈陆年行过,两人亦不过客气地微笑。
而叶珞一边给沈清荷教书,一边从她口中也得知了不少关于方若许的事。
方若许是方家独女,而方家是广东面粉业巨头,民初时民资企业中的纺织业与面粉业发展尤快,但到如今在官僚资本主义、封建资本主义的压制之下日渐萎靡,方家不得已将方若许嫁入沈家,以求沈陆年护住方家家业。所以说到底,嫁给大自己三十岁的沈陆年,并非方若许所愿。
听沈清荷道,方若许更是她的中学同学,后来去了国外留学,前几个月才回来。看到沈清荷拿出的中学毕业照及方若许给她发回来的留洋时照片,叶珞最后一丝怀疑方若许是若许的想法被击得粉碎。
叶珞本想就此离开,但因为某些事,他还是留下来了。这个若许,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无害。
那是一个初秋午后,沈府后院的枫树叶也才初初沾上一点绯色。叶珞教完沈清荷今日的课程,正走在回房的路上,却被来人撞了满怀。他立马扶住眼前之人,这才发现竟是方若许。
她看了叶珞一眼,而后推开他,立马将地上散落的书本拾起。叶珞也蹲下身子帮她,却不经意握到了方若许的手。
这是书中很浪漫的一个桥段。方若许连忙抽出手,将地上的书统统抱起,又朝叶珞垂眸一笑,恍若佳人正羞:“谢谢叶先生了,若许还有事,便先行了。”
叶珞看着她离去的身影,微微蹙眉。
那书中所夹,似乎是沈府的账单啊。
6.许情
沈陆年总归是一方司令,他再怎么宠溺新姨太,却因军务不得不长时间离家。但他总不放心叶珞,怕他对若许还有些心思,便叮嘱自家女儿好好看着两人。
叶珞自是心知,便如沈陆年所愿地安分教书,丝毫不去注意方若许。对于沈家小姐对他的爱意,他也明着暗着地拒绝了个遍,这日子,倒也安稳。
只是,他还是想不通方若许为何要拿沈家账单。还是说,沈家的账单,本身便不寻常?
于是他又开始暗中搜查沈陆年,得到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时,叶珞才明了这沈府仅靠一军司令,为何钱财可以用之如泥沙,甚至掌控整个广东的商行经济。勾结倭寇贩卖私盐,从中捞取的油水不可估量。
半月后,沈陆年回府了。
许是战事大捷,又许是听沈清荷说叶珞与方若许毫无来往,沈陆年开心得大肆饮酒,天一黑便醉醺醺地提着两坛酒,又抱着拼命挣扎的方若许回了房。
正当府中上下都谈着昨夜老爷如何如何勇猛时,方若许却顶着一身伤出现在众人眼中,沈陆年也暴怒地离了府。
叶珞闻此消息立马赶到方若许的院落中。他到时,她正坐在镜前,用沾了水的手绢轻轻拭着额角已经干了的血渍。从镜中看到叶珞,方若许吓得一颤,手也失了分寸地按在了伤处,立马疼得蹙眉轻呼。
叶珞连忙跑过来捧住她的脸,在她额角的伤处轻轻呼气,就像是……若许失忆的那几年,她冒冒失失地受了伤便往他怀里钻,娇嗔着让叶珞给她吹吹伤口。
“沈陆年打你了?”叶珞沉眸,一瞬间将领之气显露无疑。
方若许额头上的伤,明显是被酒坛砸的,还有脸上的掌印,手上的鞭痕。
“没什么,老爷他只是喝醉了。”
她微微低下头,叶珞闻言,愈加恼怒:“喝醉了就可以打人了?那好,我也去喝几坛酒,然后去揍他一顿。”他正要往外边冲,手却忽而被人拉住。
叶珞转头,方若许弯眸浅笑,她的手心似还在颤着。
“叶先生,请为我擦药吧。”
叶珞的心瞬间被她柔软。
而这是,沈清荷突然闯了进来,她一掌打开方若许拉住他的手,朝她横眉:“方若许!亏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,你嫁给我爹享尽荣华宠爱还不够,还要来勾引我看上的男人吗!”
“住嘴,”叶珞冷冷一哼,“沈清荷,我叶珞向来听不得难听的话。”
“清荷……”方若许轻轻唤道,气急的沈清荷朝她脸上甩去一耳光。她立马闭紧眼,但那耳光并未落下,睁眼一看,竟是被叶珞截下。
“若许脸上有上,你看不见吗!”
沈清荷的手腕被叶珞握住动弹不得,脸也胀得通红:“若许?呵呵呵,我竟然不知道你们已经如此亲密了,哈哈哈。”
沈清荷抽回收,本争强好胜的眸中竟染上了水雾。她瞪了方若许一眼,然后跑了出去。
叶珞转头,轻声询问她的伤势:“你,没事吧?”
“叶先生,”方若许忽而微微转过头,不再看叶珞,“我们今后,还是不要再见了。”
忽然间,叶珞一愣,又想起那年离他而去的若许。
她曾说:“叶珞,今日一别,我愿你独揽江山,佳人满怀,你我从此之后再不相见。若再相见,不是你命丧我手,就是我独赴黄泉。”
几乎是下意识的,叶珞立马将眼前的方若许拥紧,眉目埋在她肩胛处:“不要……”
方若许忽而发觉,自己肩头的衣裳已晕湿一片。
她的手握紧了又松,许久后,终于心疼地将手抚上这个看似冰冷无情、内心却脆弱得连回忆也不敢触碰的男人。
突然门被踢开,沈陆年站在门口,一身戾气。
7.红帐
叶珞被沈陆年赶出沈府,若许也被软禁在院中。
但沈清荷还是舍不得叶珞,她怕叶珞出了沈府就无地可去,更怕她自己再看不到心上人,对沈陆年各种软磨硬泡要留下叶珞。
沈陆年向来宠女如命,终是同意叶珞留下,但有一个条件,叶珞再不得与方若许见面。
叶珞答应了。他想,就算不能见面,不能说话,只要能远远地看她,也满足了。
但这种日子,结束于月圆那日。
中秋盛会,举城欢庆。叶珞念及旧事,便也多喝了几杯酒,醉醉醺醺地准备回房时,路过的管家热心扶住他:“哎呀叶先生,你怎么醉成这模样?快,我送你回房吧。”
管家是个中年男人,与沈陆年年纪相仿,却比他沉稳得多。叶珞靠在管家身上,酒劲上来全身都热,他费力地看看四周,这路……
忽然就失去了知觉。
叶珞做了个梦,而且是个美梦。梦中的若许脸颊绯红,对他欲拒还迎,香肩半露,水眸含情。
芙蓉帐暖,一夜风流。
他再醒来时,身侧果然躺了个女子,只是,并不是周若许,也不是方若许,而是……
沈清荷。(原题:《若待迟暮忆良人》,作者:吃土少女妖妖凝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 <公号:dudiangushi>,下载看更多精彩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