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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眼前的男子四肢修长,八块腹肌若隐若现,最诱人的,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,一颦一笑,均是勾人。

若非要说有什么缺点,那就是——他是个病号。

“我们结束吧。”

霍思启刚刚从手术室出来,缠满了白绷带的身体躺在蓝白相间的病床上。

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仿佛是在控诉我的忘恩负义,他想要起身,碰到了伤口,疼得“咝”了一声“小致,你说什么。”

没错,我恩将仇报。

在他拼着命把我从火里救出来,还在病房养病,而我,却和他提分手。

我确实有点后悔,那场火灾是我最后一次孤注一掷,再往后,怕是没勇气了。

我想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,便道:“我走了,你好好养病吧!”

他见我要走,连忙跳下病床,不顾烧伤的痛,强行抓住我的双肩,泪眼汪汪地看着我:“小致,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。”

我拂掉他的手,尽量保持平静:“我说了,我们分手吧。”

该说的我都说了,我尽可能不去看他委屈的眼神,我怕我会忍不住,忍不住想杀了他。

他看我铁了心要和他分手,他索性也不装了,用手锁住我的右手腕,力气很大,生生地将我的手腕勒麻了。

他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左边肩膀,强迫与我对视:“林致,你TM玩老子是不是。看老子为你死去活来很痛快是不是。老子告诉你,你要是敢和我分手,我就……”

我对上他的视线,也不挣脱他的束缚,嗤笑道:“就怎么样?杀了我吗?”

他愣了一会,仿佛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坦然,随即又摆出了猛兽的姿势:“别以为老子不敢。”

我的眼眸闪过的暗色刚好落在了他的眼里“您当然敢,有什么是您不敢的呢?”

“小致,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,我做事可能有些不拘小节,你说出来,我都会改的。”

霍思启想了半天,没有头绪,但他的姿态已经软了下来。

不拘小节,可真会说啊!

我凝视着他那一双含情目,企图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愧疚,但仍是徒然“放手!”

他仿佛是一个无理取闹不承认错误的小孩子“不,小致……”

“铃铃铃”在与他僵持的途中,我的手机铃声响了,霍思启抢过我的手机按下接听,并点下外扩键。

属于男子的清新明朗之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“阿致,我在医院楼底下,你好了来找我。”

霍思启黑着脸将这通电话挂掉,将手机举在我面前,质问我:“这男的是谁?老子豁出命去保护你,你TM和野男人把老子蒙在鼓里。”

他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,随时会伤害靠近他的每一个人。

我没有理会他,他反倒更愤怒:“林致,你到底有没有心啊!”

我没有心,他竟然说我没有心。

真不知道,到底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!

“咯吱”一声音,我和霍思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。

李思一身黑色西装,上身的西装袖子挽起来,露出了白色的衬衫袖子。剑眉星目,好不英俊。

李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和霍思启面前,伸手拉开了霍思启抓着我手腕的手。

我转身躲在李思身后。

霍思启看着躲在李思身后的我,怒不可遏:“林致,这就是你找好的下家。”

话虽是对我说的,但霍思启的眼睛一直怒视着李思,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
李思也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姿态,回望着霍斯启,眼神中满满地警告。

我不想理他,便伸手企图拉着李思离开这儿。

但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霍思启,他直接砸了一拳到李思的脸上。

李思受了一拳后直接将霍思启拦腰抱住,两臂用力将霍思启翻了个身摔了下去。

随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,噙着笑道:“阿致,走吧!”

我跟在李思后面,走出了病房。全然不顾病房里某人淬了毒般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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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
在我八岁的时候,我的父亲得了癌症,但他不舍得花钱,生生拖成了癌症晚期,终于在我九岁的时候去世了。

自此以后,我和母亲相依为命。

母亲有哮喘病,父亲在的时候她一直没有工作。

父亲走后,养家的重担压在了母亲瘦弱的肩膀上。

母亲没有学历,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,所幸,她做的糕点很好吃。

在接下来的时间内,母亲制作的糕点成了我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。

每一天,母亲推着一个装满糕点的小车子走街串巷。

做吃食这门生意本就是利薄多销,母亲一个人又要顾我又要顾生意,经常到了极晚才能上床歇息。

尽管这样,我也觉得很幸福了。

虽然我没有锦衣玉食,但是我有爱我的母亲和一个温暖的家。

我在学校努力学习,上课我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,不放过老师说的任何一句话。

课间了,我也会预习复习知识,虽然同学们都笑我“书呆子”。

但是我不以为然,我知道,只要我好好学习,考上好大学,将来就会挣好多钱,钱多到让母亲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做糕点。

所幸,我的努力没有白费,小学时,我一直都是年级第一,甩了第二名三十多分的那种。

因为我优异的成绩,在小学毕业时,我被保送到了市重点中学。

我以为,那是我梦的开始。

没想到,那的确是我梦的开始,只是梦是噩梦。

因为我努力有天赋,我在这所学校的成绩也一直很好,仍然是年级第一。

但我仍然不善言谈,我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考上好大学,赚好多好多钱,和妈妈一起环球旅行。

与小学时的同学不同,这里的同学很友好,不会嫌弃我是“书呆子”,甚至还会和我分享好吃的。

但一切一切的美好,都于初三那场期中考试中戛然而止。

“你就是年级第一吗?”一只胳膊拦在我的前面。

我抬头,一个染着红毛的男生嘴里叼着一支烟,见他的眼神打量着我,我又立马低下头。

见我没说话,他又开口;“你听好了,这次期中考试你坐在我前面,到时候给我抄抄,我要求也不多,及格就行。”

我仍然低着头,企图躲避这一切。

但那男生久久没有等到回答,暴躁道:“你说话呀,哑巴了你!”

“霍哥,你别吓着人小姑娘,人家可是年级第一。”我抬头,原来霍思启后面还跟着一个染了绿头发的男生。

霍思启弹了弹手上的烟,冷笑了一声“年级第一怎么了。你听清楚了吗?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

我低着头,脑子一片空白,我想开口拒绝,但是我不敢。

我曾听一些同学说过,霍思启曾经把对面技校的一个男生打进了医院,拒绝的语言在我的口中徘徊,最终未宣之于口。

3

我看着眼前黑板上的“文明考风,诚信考试”心中暗暗祈祷霍思启的情报错了,他并没有坐在我后面的位置考试。

可是当我看到一头红发进来的时候,我的脑袋嗡嗡地响。

学校对于考试抓得很严,一旦发现有人抄袭,无论是抄袭的人还是被抄袭的人都会被直接会开除。

我……可能摊上事了。

第一场考试是语文,霍思启并没有找我。

当开始考数学的时候,我能清楚的听到霍思启在后面轻声叫我,我没理。

他开始踢我的板凳,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写完最后一道大题后,举起了手。

霍思启用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刘致,你TM没必要这么绝情吧。”

监考老师走到了我面前,我调整了呼吸,微笑道“老师,我要交卷。”

监考老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,随后拿走我地卷子。

也是,我从未提前交过试卷,做完试卷后都是检查到最后一秒才会交的。

突然提前交卷,的确是很奇怪。

我快速的收拾了桌子上的文具,逃似的离开了考场。

其他的考试,我都是在霍思启的注视下,战战兢兢的完成的,我一拿到卷子就飞快的动笔,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。

考试完,第一天,风平浪静。

第二天,相安无事。

第三天,我以为,霍思启息事宁人了。

直到成绩出来后,我才知道,牙呲必报的霍校霸怎么会轻易放过别人。

“刘致,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。”突然被数学老师点到名,我下意识地站起来。

只听到“哐当”一声,我低头一看,原来是凳子粘着我的裤子,我一站起来,板凳便也被我带起来与后面的书桌撞在一起了。

大家都“哈哈哈哈”笑了起来,全然不顾我的尴尬。

我迅速低下了头,气愤和不知所措化作红晕染在了我的脸上。

数学老师出口阻止“都别笑了,接着上课。刘致,你先坐下。”

等放学所有人都离开后,李思跑了过来,他和我说已经告诉班主任了,让我别担心,安心上课。

李思把他的外套借给我,出了教室。

他借了一把剪刀,让一位女同学剪开黏在板凳上的裤子,我把他的校服系在我的腰上,遮盖了那片缺口。

我顿时觉得委屈,我明明很听老师的话,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,为什么还会被这样对待?

李思看着我豆珠似的往下滴眼泪,手足无措道“你怎么了,别哭啊”

我用手揩掉挂在脸颊上的眼泪,挤出一个笑容,“谢谢,校服我明天再还给你。”

李思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颊一红,双手摆了摆“没事,不急。”

我收拾了书桌,把今晚要预习的课本扔进了书包,背上它就往家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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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天空灰蒙蒙的,红色的枫叶在空中起舞,无所归处,就像现在的我。

我的鞋带掉了,便停下来系鞋带。

透过两腿间的缝隙,我看到在我的后方拐角处又一人身影迅速隐觅在拐角处。

女生的第六感告诉我,我可能被跟踪了。

我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,紧接着,我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,假装系鞋带,却发现那个身影也跟着我到了马路的这一边。

我来来回回试了三次,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
完了,BBQ了。

听到我身后拿清晰可见的脚步声,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我赶紧加快脚步,快点、再快点。

我至今还记得那些拐卖孩子的案例,像我这么大,自然不能卖给渴望孩子的家庭了。

要么被卖到大山里做那些光棍的媳妇,要么……我不敢想象后果。

我想回头,却又不敢,只能不断的加快速度,直到最后变成了“撒丫子跑”。

我怕:我太过与弱小,肯定打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人贩子,母亲能承受失去我的痛苦吗?

突然,一把手抚上我的肩膀,我没来得及思考,便闭着眼睛“啊”的一声大叫了起来。

我随手拿起我的书包向那人扔去,那人用一只手挡住,我便两手两脚齐用,招呼在那人身上。

清朗似山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灌入我的耳中“刘致,是我”。

我睁眼看了来人,男子一头短发,微微敞开的白衬衫更显得他“陌上人如玉”。双眸深邃,似深海;眼神单纯,似小鹿;薄唇色淡如水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双眼慢慢聚焦:“李思。”望了望他的身后,小道上空无一人“你怎么在这儿。”

李思的脸颊突然一红,磕磕巴巴:“我……怕你一个人……不安全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这条路我走了无数次,没有人比我更熟悉。

但是,经过这么一遭,我真有点怕。

人就是这么奇怪,有些危险忘记了就不觉得危险,一旦突然记起来,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样,触目惊心。

有个人陪着,最起码不会胡思乱想。

“你最近得罪谁了吗?”那似山泉般的声音又灌入到了我的耳中“怎么会有人往你板凳上倒胶水呢。”

我抬头,看向李思,有点心虚:“霍思启。”

李思双眉挑起,思索片刻:“他这个人牙呲必报,你怎么会得罪他?”

我双手不自觉的合起来,左右手的大拇指一个追一个地在转圈,反思了片刻:“期中考试,他要抄我的答案,我没让。”出于对自己地不自信“我错了吗?”

李思捧住我的双肩,凝视着我的眼睛,坚定道:“刘致,你没错。”他看向了空中起舞的红色枫叶:“作弊对任何人都不公平,这件事错的是他。”

我沉思片刻,转向他问道:“我要告诉老师吗?”

他若有所思道:“要,但是没有证据老师是不会乱判案的。”见我的情绪有些低落,他又补充道:“放心,我保护你。”

猛然听到这如誓言般的语言,我的心一抽,随即又有些失落“啊,我还是……不连累你了。”

他突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起来,伸手摸了摸我的头“小傻瓜,遇到危险时要学会寻求帮助哦。”

月夜中,两人行。纵是万千愁绪,都将随风飘扬。

5

下课后我便急忙回家,今天是妈妈的生日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包装精美的盒子,里面是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妈妈准备的生日礼物。

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妈妈戴上这串珍珠项链时开心的笑脸。

我突然觉得今天灰蒙蒙的天也那么美,看所有的一切都觉得欣欣向荣的很。

“刘致。”林籁泉韵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,我抬头看,精致的脸庞上顶着一头红毛,校服上装脱下来系在腰上,裤子是普通的校服裤。

霍思启……

我脸上的弧度瞬间僵住,脑海里充斥了那天我被黏在板凳上的无措与委屈,用愤恨的眼神注视这他。

但我不想惹事,就不能和他粘上关系。

我反应过来后腿就跑,全然不顾后面的人骂骂咧咧。

突然,一股力挟制住了我,霍思启的右手透过我的校服外套抓住了我的肩膀,我停住了脚步,转过身,直视着他的眼神。

霍思启斜挑着那双桃花眼若有所思,嘴角勾起“跑什么跑,我还能吃了你。”见我沉默,继而愤愤不平道“你怎么回事啊?不给我抄你TM提前不说,考场上放我鸽子。”

我也没答应要给你抄啊!

我怕我一直注视着他会让他不舒服,接着找我麻烦,便一直低着头。

他见我一直低着头,反倒像是受了委屈一样,吼了一声“说话啊!哑巴了。”

我抬头,看着他,十几岁的少年已经一米七了,我只能仰视着他。

想到上次被人在板凳上涂胶水,我顿时有些委屈,轻声道“我也没答应给你抄啊!”

我看着他这么若无其事的表情,气愤战胜了理性,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,大声嘶吼“我没答应给你抄。”

话一开口,我便后悔了。

像他这么牙呲必报的人,我后面不定怎么麻烦呢。

我应该忍忍的,上了高中,我们就不会有交集了,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。

我默默的看着他的表情:眉头微蹙,眼神若有所思,嘴上叼着一支烟:“你走吧!”

啊,这就完了。

他真的是我听说的校霸霍思启吗?

“刘致。”这声音一听就是李思,我仿佛看到救星一样急冲冲的跑过去。

并没有注意到,霍思启皱起的眉和眼眸里明显的怒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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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逃离了有霍思启的地方,我瞬间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
可当我回家后,推开虚掩着的门,看到躺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的母亲,我丢了书包赶紧跑到母亲的房间去取药,但我打开药瓶后发现药吃完了。

“妈,我去买药。”我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谁递给母亲,便飞迸出去。

我必须抓紧每分每秒,快点,再快点……

药店离我家不是很远,我跑着取两三分钟就到了。

买完药,我将药紧紧装进了有拉链的兜子里,赶紧往回跑。

猝不及防的,霍思启顶着一头红毛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
我想要绕开他,他却一把手抓住我,眼神顿了顿,沉声道:“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?”

我不想和他说话,我要赶快赶回去,母亲还在等着药。

我便一个转身推开他,跌跌撞撞的往前跑。

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他,富家贵公子,哪里受得了这种气?

霍思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抓住我的头发,强迫我与他对视,怒声道:“你和李思是什么关系?”

我怒气冲冲地冲他吼道:“放开我。”

他置若罔闻,又逼近我:“你和李思是什么关系?”

我怒了,伸手推他,但就像是推一块巨大的顽石,丝毫未动。我气急败坏道:“你觉得我和他什么关系,我们就是什么关系,你满意了吗?”

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那:“你今天就别想离开了。”

别、想、离、开、了。

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我。

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“不,你凭什么?”

话语未毕,霍思启从绿头发的小跟班手上接过一瓶冰可乐,径直从我的头上浇下去。

我的发丝上带着冰渣,贴在我的肌肤上,一股寒意包围住我的身体。

我睁眼,看到霍思启手上举着一个空的可乐瓶,可乐瓶身上还结着冰渣,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我。

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,盯了他一眼,随后便想离开,谁知霍思启又抓住了我。

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,朝他吼道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
霍思启怔了一会,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不顺从。

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挣扎,随后佯装委屈道:“你凶什么?”

如果我有能力的话,我真想打死他,我强迫自己冷静:“我不管你要干什么,今天我有事,明天再说。”

他反倒一份云淡风轻的模样,嗤笑道:“你求我啊!”

“我求你。”

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屈服,他顿时愣住了。

我也不管他的表情,赶快往家的方向跑去。

可跑了不到一会,肚子好痛。

我想起来了,昨天晚上大姨妈就来了……

小腹像是被人用电钻钻过了一样,腿脚有些酸软,我双手抚在小腹上,艰难的往前跑。

“你怎么了。”

我抬头,见是霍思启,没有说话,努力往前挪。

他见我不说话,伸手扶着我的胳膊,怒气侵占了我的神经,我用手一甩,他便被甩开了。

我捂住肚子,用尽我最大的力气向家的方向跑去。

霍思启,这一次没有再纠缠我。

但两三分钟的路程,我活活走了七八分钟。

7

到了家,我已经没有力气了,但是我爬也要爬到妈妈面前,把药喂给她。

打开门,我看到妈妈躺在客厅里,眼眸紧闭。

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我不敢相信的想法。

我安慰自己: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

我爬过去,小心翼翼的把手探在了妈妈的鼻翼下方。

久久,没有呼吸……

瞬间,我的眼前模糊了起来,周围好像都在顺时针旋转,耳边响起阵阵耳鸣……

“刘致,刘致。”

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,难闻的消毒水气味也在刺激着我,我艰难的睁开眼,看到那无限放大的红色短发,敛住自己的怒色与慌张,佯装平静,我多期望刚刚是自己的一场梦。

注视着坐在我床边的霍思启,问道:“我妈呢?”

他表情严肃,神情淡漠,眼眸里充满着愧疚“对不起,伯母……节哀。”

节、哀……

节哀什么?那不是一场梦,那是真的。

刹那间,泪珠蓄满了我的整个眼眶,夺眶而出。

看着眼前人的脸,一瞬间,我怒气冲天。

“滚,你滚。”我拿起手边的水杯,冲他砸了过去。

“刘致……我……”他的桃花眼里也罕见的掉了几滴眼泪,但在我看来,那就是鳄鱼的眼泪。

他是怎么有勇气站在这里呢?

他好意思站在这里?思及此,我的胸腔里有一股莫名的气上蹿下跳。

“你滚,滚,听不懂人话吗?我让你滚。”我自己都听到了自己有多么失控。

妈妈曾教我,女孩子讲话应该轻声细雨的,可是,我看着眼前的人,心里只有恨。

霍思启脸上难得有后悔之色,他捡起地上的残渣,注视着我:“对不起。”

随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
恶心,恶心之极。

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,还要警察干嘛。

他红口白牙、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,就像抹杀掉他犯的错误吗?

什么时候犯错的成本这么低了。

但我真的能怪他吗?

我应该提前检查妈妈的药的,是我粗心大意,我应该提前买药的……

我走到那么慢,如果我再快些,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……

我不应该招惹霍思启,不就是一场考试嘛,他要抄就让他抄嘛,我为什么非要坚守那些原则惹怒他,要不然他也不会拦着我……

是我的错吧?

是我害死了妈妈,是我,我才是凶手。

曾经暖暖的阳光洒在我脸上,如今我只感到了刺痛。

我下床拉上窗帘,房间里瞬间就黑了起来,伸手不见五指。

曾经我是那么怕黑暗,但现在黑暗却让我觉得舒适。

也对,我只配活在黑暗中,一个害死了妈妈的孩子,对,一个害死了妈妈的孩子……

我蜷缩在床上,一股凉意袭来。

冷,好冷……

突然,窗帘被吹开了一条缝子,光线打到了床头柜上,我看到那把水果刀,有些恍惚。

再睁眼,水果刀已经到了我的手上。

那把水果大搭在我手腕的血管上……

再有意识的时候,我只听到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
我用力的睁开眼睛,只有一片腥红。

8

李思一双修长的手抚上我的额头,眉头微蹙“又做噩梦了。”

我睁开眼睛,看着旁边那个不再是少年的李思,才发现,刚刚那个场景已经过去十多年了。

突然间,发现李思俊秀的脸庞近在咫尺,再往前一毫米,我的嘴唇就能碰到他白皙的脸颊,我甚至能看数清他又多少根睫毛,对上他眼神的一刹那,我的脸颊变得又烧又红。

一时间,记忆中那个和我说他回保护我的少年的倒影和他重合在一起。

我不禁有些出神。

李思看我这个样子反倒“扑哧”一笑:“帮你解开个安全带,也不用这么害羞吧。”

被他这么一笑,我刚才脸颊上的害羞红变成了现在的愤怒红,怼了回去:“哦,李公子故意帮我解安全带,难道不是为了近距离欣赏本姑娘的美貌吗?哎,要怪就怪我生的太美,让李公子把持不住了。”

李思一副不可置信、不予置否的眼神扫过来,半开玩笑道:“是啊,小致长得太美,我把持不住了。”

语气虽然很随意,但他的眼睛一直凝视着我,我竟然从里面看到了星辰大海,仿佛我就是他的全世界。

但,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,他若是对我有别样的感情早都该说了吧!

这十几年,他从来没提到过哪方面的事。

一瞬间,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的真假了。

“嘟嘟嘟”后面的车一直在按鸣笛,打破了我和李思的“对视”。

谁在按鸣笛,有病吧!

这里是林家的私人车库。

我和李思不约而同转过头,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,那辆车是霍思启的。

李思将车停到了划分的位置上,和我双双下车。

霍思启开着车窗,眼睛一直盯着我和李思,我回往了他一眼,他仿佛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死的躲开了。

今天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林乡强为了感谢也是为了赔罪设的一个局。

感谢霍思启在工厂爆炸时救了我,同时也为霍思启受伤赔罪。

其实说白了,不过时怕霍家一怒之下退了和我的婚约,林家没有靠山罢了。

是个人就能看出来霍家并看不上林家,霍家从政,一家人都是政府要员,自然看不起林家这个暴发户。

但耐不住霍思启对我一见钟情啊!

霍思启见了我一面后就和霍家说非我不娶,这才有了这场婚约。

但霍家轻视的态度却从未改变,两家订婚,霍家长辈一个都没来,只来了一个霍思启。

就连这次做局,也都只宴请道霍思启一个人。

不过,霍思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被我当面说分手竟然还回来,着实超乎我的想象。

9

“小霍,快进来。”林乡强看到霍思启就像看到一块金子似的异常热情。

他虽然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,但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亲切过。

我想,他认回我,不过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吧!

我看着他和霍思启谈笑晏晏的模样,过去的经历又充斥了我的脑海。

母亲死后,我因为抑郁症退学,一度想要自杀,李思陪着我一天又一天,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初三的学生,他要中考、要学习。我不能连累他。

恰逢这时候林乡强派了一个秘书来到我家里,告诉我,林乡强才是我的父亲,我的母亲在生产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,而我是我当时的父母买来的孩子。

说实话,我不在乎谁是我基因上的父母,我只认呕心沥血照顾我的父母。

但我还是跟他的秘书走了,我走了,李思就能没有牵挂,好好中考。

他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。

我没有给李思留下任何的消息就回了林家。

从此我就成了林致。

林乡强一直忙于自己的事业,并没有多少时间陪我,但他有钱,有钱让我去看心理医生,有钱让我吃几十万的进口药。

在心理医生和药物的辅助下,我倒也能正常生活了。

次年,我重新读了初三,取得了全市第一,我放弃和李思读同一所高中的机会,我怕他会怪我的不辞而别,我没脸见他。

便出国读了高中,又在高中毕业后申请了大学,毕业后才回到国内。

似乎才看到我,林乡强一脸谄媚的笑容,转向我便变得毫无表情“小致,快点招呼招呼小霍。”

他转过来才发现有李思这号人:“这是?”

我看不惯他那那副对霍思启低眉顺眼的而模样,我挽着李思的胳膊向他介绍:“爸,我忘了给你说,我和霍思启分手了,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——李思。”

林乡强那略显沧桑的脸上尽是尴尬,也不能怪我拆他的面子,我告诉他我和霍思启分手了,他非不信,还弄了个局把我和霍思启凑在一起,我只能出此下策了。

这也算,圆我少时的梦吧!

霍思启的脸色及其难看,他恨恨地咬牙:“林致,你什么意思,你非分手不可了,是吗?”

我并未理他,反手拉住李思的手,一脸甜蜜的说:“咱们进去吧。”

霍思启冲到我面前,打开了我和李思拉着的手,近乎祈求道:“ 小致,我到底哪里错了,你告诉我,我改,好不好?咱们不要分手好不好?”

我冷眼看着他,他竟然忘了。

竟然忘了。

忘了。

他怎么敢?

他忘了,我一个人耿耿于怀,痛苦了这么多年。

“啪”!

当我会过神后,我听到“啪”的一声,而后听到李思说:“这是你欠她的。”

霍思启随即一拳打在李思的右脸颊上,李思的嘴角渗出血丝。

霍思启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又向李思的左脸上砸了一拳,愤恨道:“你TM就是个小三,我和小致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。”

“你忘了吗?你……”

在李思没说完前,我用手挡住了他的嘴,既然已经决定放下,就没必要撕过去的伤疤了。

“别说了。”

我推开霍思启,冲他嘶吼:“你滚,滚啊!”

10

李思看着我似有不忍,轻声道:“小致!”

他的眼眸永远那么纯净,不像我,我现在和个疯子有什么区别。

撒泼打滚,靠镇定药物才能保持理智,那个眼眸纯洁的阿致已经和妈妈一起死去了。

我强忍住烦躁的情绪,过了半响,才回复道:“李思,我想休息会,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阿致……”

我再也忍不住那股莫名的火气了,暴躁地打断他:“我说,我想要一个人待会。”

李思看着我,神色有些复杂,过了半响道“那我先走了,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。”

他颀长的背影与夕阳融为一体,一起离开了我。

我飞奔进了房间,倒锁住门,蜷缩在房间的一角。

“哇”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,泪珠一滴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涌了出来。

“叩叩叩”门外传来了我林乡强浓厚的声音“小致”。

我不答声,他又说:“小致,对不起,今天这件事,是我欠考虑了。”

“你妈跟着我,没享过福。哎!结婚时没举行婚礼,一起吃了两碗阳春面,就领了证。”见我没有回复,林乡强自顾自地怀念着自己的过去,。

“怀你的时候,营养也没跟上,羊水破了,才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,我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,她大出血,医生说只能保一个,她让保你,她自己,就这么去了。”情到深处,声音不自觉的哽咽了,我似乎还听到了呜咽声。

“你小时候,眼睛大大的,很可爱,每天笑着叫我‘爸爸’。”他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,便笑了起来。

“你四岁那年去游乐园,爸爸去给你买吃的,回来你就不见了。爸爸当时觉得天都塌了。爸爸对不起妈妈。”

我不自觉的静下了心,仔细的听着他说的话。

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,爸爸一有时间就去贴寻人启示,但一直没消息,直到你十四岁那年,爸爸一个医生朋友找到了爸爸,说他找到了你。

爸爸当时那个高兴阿!

爸爸想着,爸爸总有离开你的时候,就想在爸爸还在的时候,找个人照顾你。霍家那小子人不错,家境也好,爸爸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,便想把你们凑一对。

罢了,罢了,你不喜欢,就算了,一切以你的开心为前提。再不济,爸爸留给你的也够你这辈子吃喝不愁的。”

一瞬间,仿佛一直关着我的那扇门打开了,放出了那个有一腔热情的小女孩。

那股烦躁劲也仿佛也消失了,此时的我心静如水。

是啊,妈妈在的话也会想我开开心心的生活,而不是一直凝视于过去的深渊,把自己变成深渊。

我急忙打开门。朝那个佝偻的身影喊道:“爸!”

11

忙活了一天,回到家,我正打算睡个懒觉,我爸告诉我霍思启来了,想见我。

他不来见我,我也是要去找他的。

平和的过去埋葬在时光里,偏激的过去也可以削平棱角后掩埋在岁月中。

我收拾了一下自己,确保自己不是很邋遢。

我来到了会客厅,细碎的短发趴在他的头上,身材修长,夕阳撒到他的身上仿佛为镀他了一层金光,整个人看起来平和很多。

我端了一杯水走到他身边递给他,他的脸上闪过意思惊喜和愉悦,而后眼眸中满是悔恨和歉意“小致……”

我绕过他走向另一边的沙发,一边坐下来一边道:“先坐下吧。”

霍思启闻言,后退一步,坐在了我对面的位置。

他放下水杯,双手交叉,苦笑道:“小致,对不起,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,忘了那件事情。我那天回去问了李邱才知道我对你做的事情,你还记得吗?李邱就是那个染着一头绿色头发跟在我后面的那个人。那次往你板凳上涂胶水的就是他。”

说到这里,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接着说:“当时他以为你得罪了我,就自作主张往你的板凳上涂了胶水。”

我静静的看着他,不知可否:“嗯。”

霍思启眼眸一垂,悲凉一笑:“小致,对不起。我TM真不是东西,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你去给伯母买药,如果知道的话,我一定不会拦着你的。”

我看着他白皙的面容,勾人的桃花眼,凉薄的薄唇,曾及何时,我就像恨我自己一样恨这张脸,甚至,跑去了明知道会爆炸的工厂,利用他对我的好感,企图于他同归于尽。

但现在,我突然发现,我的恨根本就没有支撑点。

这件事不全是他的错,也不全是我的错。

但我们都有错。

也许,过去苦苦执着的偏激也该放下了。

沉默良久,霍思启眼眸里沾染了春色,干笑道:“其实,我当时应该是喜欢你的,我当时虽然混蛋,但是绝对不会找女生的麻烦,而当时找你麻烦,应该是想引起你的注意。谁知道,弄巧成拙。”

他叹了口气,正色道:“对不起,小致。”

这个世界,总是会存在太多的事与愿违,但所幸,最后的我们终将会释怀。

我望着慢慢落下的夕阳,缓缓道:“你走吧。我不会原谅你,但我也不会恨你。”

恍惚中,我看到了妈妈和李思一起站在阳光下向我招手……

12

番外·霍思启

从我有记忆开始,家里的人都很忙,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。

我一直都觉得我家家庭成员关系很冷漠,但我也没有办法。

直到有一天,我犯了一个错误,那天父亲亲自去学校接我,带我吃我馋了很久的肯德基,虽然最后批评了我,但我还是觉得很开心。

从此以后,我就像发现了亲密密码一样。

只要相见爸爸妈妈我就犯点错误。

但是有一个小姑娘很特别,她有着大大的眼睛,笑起来甜甜的。

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拿着猫粮在喂一群流浪猫,嘴里还振振有词:“多吃点,吃饱睡好,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。”

我当时觉得,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。

但后来也就忘了。

直到有一天,我重新见到了她,她是作为学生代表上台的。

那时候,我才知道,她有多么优秀。

为了她,我想变得更优秀,但是,变优秀之前,我想先认识她。

刚好那次期中考试,校方安排她坐在我前面。

我就去拦住她,让她给我抄答案。

虽然我知道,我的小姑娘是不会这么做的,但是这样她就认识我了。

考试的时候,她不给我抄,我就踢她的椅子。

哈哈,她那时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呀!

但是她竟然举手,我以为她要向老师告发我,便低声说:“刘致,你TM没必要这么绝情吧。”

没想到,我的小姑娘是要提前交卷。

后来考试接过出来,我的小姑娘果然厉害,还是全年级第一。

但是我听说我的小姑娘被人给欺负了,TM的,我的小姑娘我都还没欺负呢?

后来,从李邱嘴里知道是他干的,我把这家伙打的上了医院,都没觉得解恨。

我后面找了我的小姑娘,准备向她道歉,但是她看到我就跑。

我抓住她的肩膀,强迫她与我对视,可是她丝毫不想理我,也罢,那我就让她走吧。

可是当他看到另一个男生时那欣喜的眼神刺激到了我。

那男生是她班的班长,学习成绩也很好,反正比我好。

我越想越不甘心,就去了酒吧。

但里面的气氛我是着实不喜欢,便出来抽根烟,透口气。

没想到,遇到了我的小姑娘。

我原本只是想问一下她和李思是什么关系,但她很不耐烦的想走。

我不明白,我有这么讨厌吗?

甚至还说我认为他俩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。

我当时脑子都炸了,李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然递给我一杯冰可乐,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径直把那瓶冰可乐从她头上浇了下去。

当我回过神来,那瓶冰可乐已经空了。

我愣了一会,小姑娘要离开,我让她求我,她就真的求了……

再到后来,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误,当我想要弥补的时候,我的小姑娘扯着嗓子让我滚。

那次事件后,我生了一场病,把和这件事有关的都忘掉了。

但能忘记的是事,忘不掉的是人是感觉。

当我继承家里的生意后,我见到了成年的刘致,不,现在是林致,总归,是我的小致。

只消一眼,我便重新爱上了她,甚至为了她拒绝了家族为我精心挑选的婚约。

哪怕她最后没有选择我,我也不后悔,我只希望,她能幸福,我在她身边慢慢的守护她,就好……

(完)

作者:梅筝

出处:知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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